第241章 韩彦直也很无奈_诈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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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1章 韩彦直也很无奈

  “不知道安兄与家父说了什么,但小弟看得出,今日家父比以往精神好了许多。”将安维轩送到咸安郡王府外,韩彦直说道。

  “与帅爷讲了些北国的事情,帅爷听得高兴!”安维轩说道,话音落下后拱手告辞。

  看着不远处的茶肆,韩彦直言道:“门前有茶肆,安兄若无他事,不妨随小弟弟去坐坐。”

  “恭敬不如从命!”安维轩点头道。

  于茶肆中寻个僻静又隔音的雅阁,看着茶博士在眼前将茶饼捣散碾碎过磨,冲泡后再用茶筅将茶打出泡沫,倾入茶盏后再于盏中拉出两副精致的图案来,才退了出去。

  看着眼前的茶盏,韩彦直笑道:“这点茶好看是好看,却远没有安兄炒的茶那般香气扑鼻,虽口感略显苦涩却又教人齿颊留香,别有一番滋味。”

  “韩兄留安某于此,难道只是为了论茶?”双手奉起面前的茶盏,安维轩示意过后轻抿了一口,笑问道。

  韩彦直也奉起茶盏,轻抿一口后说道:“家父当初未曾想到,见安学兄有良将气概,以良驹一匹相送,竟然教学兄落得劳狱之灾几近发配崖州,若非学兄吉人自有天佑,怕是以后极难再见了。”

  “韩兄不觉得,能在秦相当国时被贬谪边远,不是人生一大幸事么?将来注定要于青史留名。”安维轩反问道。

  “未想安兄如此豁达,实是教人钦佩!”听安维轩言,韩彦直拱手,接着言道:“安兄出使金,临行时将马送至府上喂养。实不相瞒,今我父将马送归,也是想试探安兄还有没有胆量敢收此马。”

  “现下,帅爷可放心否?”安维轩笑问道。

  “小弟发现,现下请安兄吃茶是错的,应请安兄吃酒才是!”韩彦直摇头笑道,随即向外唤道:“茶博士,取两角酒来。”

  那茶博士进来说道:“衙内,这是茶肆……”

  将手一挥,韩彦直笑骂道:“教你去你便去,哪来那么多废话,莫是怕我不给钱?”

  那茶博士不敢违拗,忙奔去买酒。

  “韩兄不愧是将门之后,这般豪爽岂是寻常读书人能相比的!”待那茶博士将酒送来退出去后,安维轩与韩彦直倒上酒,问道:“在下斗胆多言两句,今日听得贵府谈话,言语间贵府似对清河郡王怨言若多。”

  “想来安兄也知道,那清河郡王是小弟的岳父,小弟的内子是张家二女,我家小妹嫁与了清河郡王的五子,韩张两家是双重亲戚。”韩彦直说道,随即又是轻叹:“只是小弟那岳父实却实在教人……”

  说到这里,韩彦恨然的灌了杯酒。之后看着安维轩,说道:“小弟说,吾父险些命丧于吾岳父之手,安兄肯相信么?”

  “安某只听说过,当年岳少保之死,清河郡王是脱不了干系的,却不知还会有此事。”安维轩压低了声音,又说道:“此事莫不是有些误会?”

  “没有误会!”韩彦直果断摇头,“当年我父亲若不是得了岳少保的书信,吾父怕是危险矣,说不定吾父会落得与岳少保一般的地步。”

  安维轩想知道些详情,追问道:“不知韩兄愿意详叙一二?”

  又狠狠的灌了口酒,韩彦直才说道:“绍兴十二年五月,出任枢密副使不到半月的岳少保接到朝廷的诏令,命岳少保与我岳父一起到淮南东路检阅我父亲的旧部。当时天子言现今国步多艰,寇雠猖獗,前沿军旅虽于行阵习之有素,然战守却遗无良策,命岳少保与我岳父去淮南东路查看,并制定战守措施,加强完善各项军事守备……”

  之后,赵构命岳飞、张俊二人去秦桧办公的政事堂接受各项任务。于政事堂,秦桧言此事简单,所为的不过是校阅楚州军队,清点军中实有人数原句:捃摭世忠军事。然随后秦桧话音一转,叮嘱二人,此去一切谨慎行事,小心韩世忠部发生兵变,只要韩世忠部稍有风吹草动,就可以采取自卫措施且戒令备反侧。

  张驸俊闻言,只是笑而不语。然岳飞大不以为然,慨然言:韩世忠己经将兵权交归朝廷,楚州军便是朝廷军,怎会有兵变之事发生?秦相公吩咐我等要严加防范自为,又是为何公命飞以自卫果何为者?

  没想到岳飞会这般问话,秦桧愕然之余才直接面授机宜:你二人此行名为检阅,实是搜集韩世忠的过错,网罗罪状,吞并其的军队,就算没有兵变,你二人也要想办法激发兵变,如此来才能送韩世忠下死牢激其军,使为变,因得以罪世忠耳!。中原书吧时岳飞面色大变,凛然答道,原是如此,公寻错人了。“若使飞捃摭同列之私,因得以罪世忠耳。

  自政事堂归来后,岳飞忽想起前些时日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情,韩世忠治下的淮东军总领胡纺状告军中大将耿著,说耿著在楚州胡乱散布谣言,请枢密院严查此事。

  从今日之事来看,显然那胡纺上告一案和今日之事有着莫大的牵扯,更意味着这里埋藏着一个极其阴险恶毒的阴谋。

  其后经过查证,岳飞就了解了此事的来龙去脉:胡纺状告耿著捏造“二枢密来楚州,必分世忠之军”的谣言,妖言惑众、扰乱军心,指控耿著是想趁此机会发动叛乱,“谋还世忠掌兵柄”。为此,秦桧已经逮捕了耿著,命人大力严查。

  显然,逮捕耿著只是个开始,最终的目标是陷害韩世忠。而站在胡纺背后的主使人就是秦桧。

  金人于淮北虎视眈眈,朝廷却有收权谋害大将之意,岳飞叹道:吾与世忠同王事,而使之以不辜被罪,吾为负世忠!我与韩世忠同忠于王事,如果眼睁睁地看着他无辜入狱,实在有负于他。

  ……

  此时的韩彦直一双眼瞳仍有惊悸之色,猛灌了口酒继续说道:“我父亲收到岳少保的信,立时进宫面见官家,磕头痛苦流涕之余,更袒露上身以仅余四指,细数周身上下伤疤诉说哪一处于哪一战所伤,幸官家念及苗刘作乱时我父救驾之功,下诏与秦相。

  然秦权知恩怨己成,岂肯轻易放过吾父,又指使党羽向官家累言吾父之罪,意图置吾父置于死地,然官家留章不发,才使吾父得以幸免。”

  听言,安维轩说道:“好熟悉的感觉!”

  “安兄所言是为何意,如何说是熟悉二字?”韩彦直不解。

  安维轩说道:“安某若未不记错的话,当年王贵首告岳飞保谋反,与那胡纺首告帅爷一般无二,耿著耿将军被拘与岳少保麾下张宪、岳云二人被拘一事如出一辙。”

  “听安兄言,小弟有醍醐灌顶之感。”韩彦直说道,顿了顿继续说道:“秦相未得官家首肯,不敢再捏造罪名加害吾父,草草结案陈词,将耿著杖脊刺配吉阳军牢城了事。然五月中旬,岳少保与我那岳父便去校阅楚州。

  途经镇江,我那岳父与岳少保言这家留韩世忠在行在,而派我二人来,用意就是让我二人瓜分他的背嵬军,此事你当想得到?上留世忠,而使吾曹分其军,朝廷意可知也。”

  “岳少保又是如何说的?”安维轩问道。

  “岳少保言:不行,国家所赖以图恢复中原者,就靠我们这几人了,万一主上复令韩太保领军,我等以何面目再见他?”不然,国家所赖以图恢复者,咱自家三、四辈。万一主上复令韩太保典军,吾侪将何颜以见之?

  说到这里,韩彦直冷笑道:“这便是吾之岳父,未想为了整垮吾父,竟估如此卖力与迫不急待。”

  六月十六,岳飞与张俊抵达楚州,二人按照军籍名册点阅全部韩家军兵马,韩世忠所部不过三万余人,在楚州与金人周旋十年有余,非但逼得金人不敢冒犯,且尚有进取山东之力。

  军队检阅完毕,张俊没能挑出什么毛病,仍肯甘心,与岳飞沿城池飞快巡行,终于看到有几处城墙墙体毁坏,如获至宝:“楚州城池残破不堪,韩世忠也不知道修缮,若金兵来犯,如何是好?”

  岳飞听到后很不以为然,没有搭腔。

  张俊又道:“韩世忠治军不力,消极怠工,连一道城墙都修不好,还奢谈什么保家卫国,抗击敌人,有若尸位素餐,应当撤职查办!”

  然而,岳飞却反问道:“我们蒙受国家厚恩,应当奋发努力,以图恢复中原如果只是为了防守退保而一味致力于修筑城池,如何激励将士向前?”吾曹蒙国家厚恩,当相与努力,恢复中原今若修筑楚州城池,专为防守退保之计,将如何去激励将士?

  说到这里,韩彦直愈发愤怒:“然,就是我那岳父因此愈发愤怒岳少保,回到临安便恶人先告状,言称岳少保说感觉到楚州将士没有驻守的心思,宣称楚州城早晚都守不住,城池没必要修建了。楚不可守,城安用修。盖将士戍山阳厌久,欲弃而之他。

  没过多久,我那岳父以海州在淮北,恐为金人所得为由,命人拆毁城池,强令当地居民迁往镇江府,人不乐迁,莫不垂涕。而后又将吾父的淮东军全军撤还镇江,并其中最为精锐的背嵬亲军拆散,抽调至临安府屯驻。”

  安维轩接过话道:“再然后你那岳父又转过矛头,准备向岳少保下毒手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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