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9章 作坊里边的黑影_诈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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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9章 作坊里边的黑影

  脚步虚浮、衣冠不整,一副奄奄一息模样的安维轩在小内侍的搀扶下出了偏殿,沿御道向北出宫。

  稀罕事呐!

  行在宫里的安维轩……很扎眼、很物别、很另类……

  宫里内侍、宫娥还真没见过有绯红袍子的官员弄得这般狼狈的。但凡看到安维轩的,没有不多打量几眼的。

  本朝太祖皇帝曾立下不杀士大夫与以上书言事人的祖训,有宋一朝对文官可谓优容有加。当然定下祖训的太祖皇帝有些例外,赵匡胤不杀但没说过不打,所以动手殴打臣子的记录颇多要说不杀,其实也是杀过几个的。

  只不过自赵匡胤之后,历代官家没有太祖皇帝那么强势,文官势力坐大,所以几乎没有体罚文臣的记载。

  今日也就是罚了安维轩,若是罚了别的官员,明日十之八、九会有御史上谏,以抗议赵构侮辱文官。而现下的安维轩单从官职上来论,己经算不上是文臣了,赵构处罚安维轩,最多只能算做是皇帝的家事,外臣一般是不会干涉的。

  出了垂拱殿大门,安维轩在那小内侍的搀扶下依旧做狼狈状向北行了百多步,却见到前面有两道身影颇有几分熟悉的感觉。

  再近了些,安维轩认了出来,那两道熟悉的身影不是旁人,正是赵金容与赵月奴二人,身边还随着几个小宫女,只不过二人的服饰妆容比之前区别太多了。

  “夫君……”

  见得安维轩一副气息奄奄的模样,赵金容立时快步走到近前。

  “水的声音!”

  安维轩耳尖,在赵金容走动的时候,听见了水的晃动声。

  听言,赵金容立即将盛水的瓷瓶送到安维轩嘴边,很是心疼的说道:“夫君大半日水米未进,莫要渴坏了!”

  关了大半日禁闭,又渴又饿又乏,安维轩顾不得斯文接过盛水的瓷瓶一气牛饮。

  赵月奴也随着走了过来,盯着正在喝水的安维轩没好气的说道:“他呀,就应该好生被官家关起来不给水不给饭食饿上几天,能抽几鞭子最好!”

  轻推了下赵月奴,赵金容又把手一伸:“拿来!”

  “拿什么?”赵月奴故做糊涂。

  责怪的瞪了眼赵月奴,赵金容催促道:“别装糊涂,点心!”

  “没带!”赵月奴小嘴一噘,背过身去。

  见赵月奴使小性子生气,赵金容揶揄道:“不知道是谁知道夫君被官家关了起来,火急火燎的去御膳房找点心,这会儿倒是口不对心硬起来!”

  那搀扶着安维轩的小内侍看了眼天色,提醒道:“二位公主,莫要再耽搁了,宫门马上就要落锁了!”

  “喏,吃罢!”

  听得小内侍言,赵月奴将手里的点心塞到安维轩的手里,面上仍带些许的愤怒之色,赌气的说道:“吃饱了后莫要先急着回家,在临安城的大街上多转转,遇到貌美称心的小娘子不妨纠缠一二,若得了芳心便纳回家……”

  “别口无摭拦!”赵金容拉了把赵月奴,责怪道。

  “我说错了么?”赵月又朝着安维轩狠狠的翻了个白眼:“他在外面做了什么事,他自己心里清楚的很。”

  喝了个水饱,安维轩身上的力气回来了一半,只听得赵月奴又是讥讽又是赌气的使着女儿家吃醋的性子,不由的苦笑,只得半是自嘲半是戏谑的说道:“我记得有位贤者说:生气,是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!”

  “你……”这个时候了,安维轩还有心情与自己斗嘴,只气的赵月奴跺了跺玉足,又不知道如何反驳。

  听言,赵金容微微一笑,又看了看赵月奴,绵里带针的说道:“夫君这话,说的真是有几分道理!”

  赵月奴黑脸看着安维轩,讥讽道:“你这话不知向多少貌美的小娘子说过了罢?”

  “到目前为此,只向你二人说过!”安维轩说道,又想了想说道:“忘了告诉你二人了,说这话的那个贤人便是为夫!”

  听得安维轩言,赵月奴险些笑了,又忙紧绷着面孔,对安维轩投以不屑的目光。“

  赵金容也险些笑了起来,与安维轩说道:“月奴只是有些孩子气,过了这阵便好了!”

  说话间,赵金容看了眼天色,说道:“宫门要落锁了,夫君且先回去休息,点心留着路上慢慢吃!”

  安维轩点了点头,又说道:“娘子二人在宫里缺什么用度,不妨现下告诉为夫,回头我教人送进宫来!”

  嘴上虽然这么说,但安维轩心中明白得很,看赵月奴的反应,二人己经知道自己纳妾之事,但眼下只得厚着脸皮装做若无其事。

  听言,赵金容想了想说道:“夫君与我二人再送些香皂来罢,宫里的娘娘们都喜欢的很。”

  显然,赵金容是个心思缜密长袖善舞的人。

  见安维轩要走,依旧嘟着嘴的赵月奴,不得不将心中愤怒搁到一旁,叮嘱道:“官家与我等盖的宅子据说己经动工了,你闲着左右也是无事,不如常去查看督促,显得到时不满意重修!”“驸马爷,宫门要落锁了,快些出宫罢!”那小内侍有些焦急的催促道。

  “二位娘子尽管放心,此事包在为夫身上了!”

  天色确实不早了,也不能再耽搁了,安维轩应道,随即向宫外行去。

  公主府一日没有建好,赵金容、赵月奴便要住在宫内,安维轩又不能随随便便入宫。今日若不是安维轩挨了罚,无意间传到了慈宁宫,赵金容二人向太后求情,才求来的机会相见。

  ……

  “官人,您教小的一顿好等,莫不是在宫中吃了御宴,耽搁到这个时候?”

  见得安维轩自东华门内出来,周三忙迎了上去。

  “吃你个头!”被罚了大半日,听得周三这般说,安维轩迎头便是一口口水喷了过去。

  见安维轩这副模样,显然不是吃个么御宴倒像是受了罚,周三忙小心翼翼的扶安维轩坐下休息。

  虽喝了些水吃了几块点心,被罚站立了大半天的安维轩身子依旧乏累不堪,只吩咐道:“去寻顶轿子来,官人我是没力气骑马了!”

  见得自家官人这般乏累的模样,周三心中不解,又不好多问,忙按着吩咐去寻轿子。

  ……

  宫中的事情不提,安维轩先要去琉璃铺看看的。

  自和宁门到朝天门南有三里多路,安维轩没坐惯轿子,只觉得万般的不舒服,那轿子忽悠忽悠的,只教自己头晕脚软,安维轩只得闭目养神。

  坐在轿子里闭目养神休息,安维轩不禁将思绪放在赵金容、赵月奴二女的身上。

  可以看得出赵金容与寻常小娘子不同,是个能忍耐的人,有着处乱不慌的从容,更懂得编织关系会长袖善舞的人,有这样的性格,实是来主持家务的不二人选。

  再看赵月奴,性子显然不能与赵金容相比,但却胜在率直,还有些小小的刁蛮,似这样的女子,倒是会教人觉得有征服感……

  “官人,下轿了!”

  闭目养神间,安维轩觉得轿子一顿,随即旁边传来周三的声音。

  “官人……”

  不知多少,安维轩只听得轿外几道熟悉的声音,撩起轿帘去望,只见得除了韩掌柜外,负责城北琉璃作坊生产的史师傅,还有水牛一齐都在外面迎着自己。

  扶安维轩下轿,水牛笑着说道:“店里伙计远远的看到了官人的大青马,就知道官人来了!”

  客套一番,见过礼后,安维轩问道:“史师傅、水牛,你二人怎这个时候来到琉璃铺了?”

  史师傅忙说道:“官人,我二人并非现在来的琉璃铺,今日一大早便来这里等候官人了,却一直不见官人回来!”

  “莫非城北作坊里发生了什么事?”安维轩问道。

  “是有些事!”史师傅应道,说话时看了眼水牛,低声提醒道:“官人,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。”

  安维轩点了点头,一众人来到后堂。

  诸人落座后,周三很是机灵的守在院子把门。

  史师傅接着前面的话头,继续说道:“官人教我等扩大生产规模,我等近来按官人的吩咐开始招收制作琉璃的匠人,却发现有些新招来上工的匠人,上工时心不在焉,总是在作坊里东张西望,问东问西,鬼鬼崇崇的行迹十分可疑,令小老儿很是担心有人会生出些祸事来,直到昨夜间,庄管事遇到了形迹可疑的人。”

  史量傅所说的庄管事就是水牛,水牛是他的小名,本姓庄,大名单字一个字牛,

  史师傅话音落下后,水牛跟着说道:“官人,昨日晚间小的带人在作坊里查夜时,发现有个黑影在咱们作坊里乱转,更溜到后面配料的库房外面,意图撬门进去寻找什么,只是小的不慎发出声响,被那人发觉,翻墙溜掉了。”

  听得二人言,韩掌柜摇头道:“官人,怕是有人看咱家生意兴隆,盯上咱们了!”

  安维轩心中更是清楚的很:“想是看上了咱们琉璃的配方,不用多想便知是哪些人私底下做的小动作!”

  “官人知道是谁?”史师傅问道。

  目光投向史师傅,安维轩问道:“史师傅,我且问你,临安城附近会烧制琉璃的有几家?”

  “沈、沙、孟、金、吕,五家!”史师傅掰着手指头缓缓的说道,面上现出些许忌惮之色。

  安维轩依稀记得,那日来寻自己的,有姓沈与姓沙的,想来便是这五家无疑。随即有些不解,问道:“那史师傅您呢?”

  “小老儿只能算得上工匠,实在入不得这五家的眼,至多只能说在这一行里混口饭吃!”史师傅连连摇头,接着很是认真的说道:“官人创制了用砂子炼制琉璃的配方技法,不谛于点石成金之术,但官人毕竟是个外行人,虽然入了这一行,但对琉璃这一行里的情势却一无所知,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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