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3章 请咸安郡王取字_诈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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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3章 请咸安郡王取字

  “我大宋自立国起,可有正四品的驸马?可有做过侍郎的驸马?”听得巫伋问话后,安维轩反问道。

  汉、唐两代,包括驸马在内的“外戚”乱政,多次宫廷政变都有驸马极其家族参与。因此宋代吸取前朝的教训,对驸马制定严格规制予以限制。安维轩能做到四品侍郎的实职,己经是开了本朝的先河,大大的破例了。

  随即安维轩又向上拜道:“陛下,臣素怀有穷则独善其身,达则兼济天下之心,臣在礼部侍郎任上,成立知识产权司为朝廷聚天下士人之心,创办报务院发行报纸以传递消息,如今二者均己走上正轨,臣自觉功成故萌有身退之心。”

  殿武百官心中俱都清楚的很,,徽宗皇帝与渊圣皇帝在北国所出的女儿俱被金人皇帝嫁与安维轩,使得安维轩的身份既敏感又尴尬,不仅辈分乱,在勋贵圈里也很不受待见。

  而今次官家欲派人出使金国祈请放归渊圣,就很耐人寻味了。安维轩是渊圣皇帝的女婿,民间有一婿半子之说。若将渊圣皇帝迎回来,安维轩的身份就更敏感了。

  再者说当今官家无嗣,以后的事更难复杂了,被官家猜忌也不是不无可能之事。安维轩此时选择激流通退,细想下来也在情理之中。

  由安维轩来做这个祈请使,是最为合适的人选,这也是朝野公认的。然而在非秦桧党羽之外的眼中看来,由安维轩来做个这祈请使,真将渊圣迎回来了,安维轩的个人政治生涯也便到头了。

  甚至在非秦氏党羽的眼中看来,素与安维轩不和的巫伋推举安维轩在做这个祈请使,本身就是一种阳谋。

  那巫伋继续向上说道:“陛下,古人有云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子。安大人素有才干是举朝皆知之事,且不提报务院与知识产权司,只说今岁安大人任岁币使前往金境交割岁币。

  不过十余日便将岁币交割完毕,更未教我朝蒙受损失。有鉴于此,故臣还是举荐安大人为祈请使出使金国,相信安大人定能将渊圣皇帝迎回。”

  对于巫伋给自己戴的高帽子,安维轩丝毫不以为意,徐徐念道:“忍耻包羞事北庭,奚奴得意管逢迎。燕山有石无人勒,却向都梁记姓名。”

  听得安维轩吟念,赵构面色立时难看起来,秦桧更是铁青一张脸,目光阴戾的看着安维轩。似巫伋、余尧弼、沈虚中等一干秦氏党羽更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。

  这首诗头两句只是道尽交割岁币中的屈辱艰辛,而后两句便是抨击朝中没有能人,屈辱议和安于现状。

  文武百官更是人人心惊,安维轩的胆子太大了,敢在朝堂上念这个,这分明是在当众打官家与朝堂上一干重臣的脸。

  “陛下,礼部侍郎安维轩谤讪朝政,其罪在不赦。”

  御史张扶很是时机的列说道。

  “陛下,安维轩恃功自傲,妄议朝政,不惩不足以诫来者!”御史吕愿中不甘人后。

  未待赵构发作,安维轩双手摘下头顶乌纱,面上不见了往夕的勃勃英气,暮气十足的说道:“今岁微臣前往盱眙军交割岁币,使臣心力交瘁,更倍感屈辱,这官实在是做不下去了,臣乞骸骨。”

  嗯,乞骸骨……

  一个二十年纪多些的四品官乞骸骨,听着有些魔幻,却又很现实。

  原本因一首诗满肚子怒气的赵构正待发作,此时却又语塞,他知道这种事不能轻易答应,按规矩官员辞职,怎么也要三请三辞,给足了颜面才行。

  冷冷的看着安维轩,己经荣升参知政事的余尧弼说道:“做臣子的不为圣君分担忧愁,却以辞官做为请辞差事来要挟,岂是为人臣之道?”

  呵呵冷笑了数声,安维轩走到余尧弼近前,将官帽置在其的手上,决绝的自行转身向外走去。

  没有人拦着安大人,也不会有人敢出面拦着,这就是大怂朝的现状。

  但依旧有不少有良知的官员,望着安大官人的身影,觉得其的形像无比高大起来。

  朝中隐隐间能与秦桧掰手腕的惟有眼前的这位安大人,如今连安大人也下野了,而且还有些自毁长城味道。

  要知道这位安大人之所以能与秦太师掰手腕,凭借的就是与金国皇帝良好的私人关系,如今写出这么一首恨不得驱逐鞑虏恢复河山的诗出来,又教人觉得安维轩这个人的举动很矛盾、很分裂。

  又有人在想,也许就是因为安大人不堪忍受这种良知与友情的糅合的分裂型压力,才导致安大人有了辞官之举。

  触怒官家,又被秦桧等一干政敌惦念着,对于安维轩来说,辞官自是一件好事,无论是官家还是秦氏党羽都没办法贬谪安维轩,而且安维轩刚刚交割完岁币有功在身,再加上还有驸马这么个头衔,朝廷一时间真还不会动安维轩,虽说有可能以后会秋后算账,但绝不会是马上。89书库安维轩光着头颅沿御道向宫外行去,对此宫中内侍与侍卫见怪不怪,本朝官员被当堂免去官职的官员皆是这么个模样。

  见自家官人光着头颅自和宁门走了出来,柱三、周三二人俱是奇怪得很,但又不好多问。

  调查柱三小心翼翼的说道:“官人不做官了?”

  “不做了。”安维轩摆了摆手,钻进了轿子里:“太累!”

  柱三不知如何应话,只赔着笑脸道:“做官操劳奔波太过劳累,哪有做富家翁那般舒服自在不受约束。”

  “官人,咱们去哪?”轿夫问道。

  “咸安郡王府。”安维轩说道。

  行了小半个时辰,安维轩来到咸安郡王府门前,柱三上前叫门,将帖子投了进去。

  不多时,柱三回转过来,禀道:“官人,郡王他老人家在府上。”

  不多时,便见咸安郡王府中门正开,韩世忠二子、与安维轩同年进士韩彦直迎了出来:“侍郎大人今日到访,府上真是蓬荜生辉。”

  换做往日,韩彦直要称呼安维轩为一声安同年,但现下安维轩己经官居四品,而自己还只是从八品,这差距真不是一般的大。

  在轿上换成一身便服的安维轩回过礼,只问道:“郡王他老人家身体如何?”

  听言,韩彦直只摇头道:“父亲年轻时于疆场上厮杀,受创甚多,免不得落下许多隐疾,现下年迈这些伤痛俱都来了,己不像前几岁那般时常出游山野了。”

  入了屋,见到咸安郡王韩世忠,安维轩只觉得韩世忠比去岁更显老迈了些,身体更是大不如从前。

  礼拜过后,安维轩直接说道:“晚辈此来,是想求请老大人一件事。”

  听言,韩世忠只摆手道:“老夫不过一闲散老叟,有什么能帮得了你这后生的。”

  安维轩说明来意:“古人有二十冠礼表字之说,晚辈己二十有一,理应于去岁便应有表字,只不过晚辈此前耽于公事,将表字之事忘记了,所以想请郡王取字。”

  古代男子二十、女子十五,表字。表字是指在本名以外所起的表示德行或本名的意义的名字。

  古人不论男女在这个岁数之后,不便直呼其名。故另取一与本名涵义相关的别名,称之为字,以表其德。凡人相敬而呼,必称其表德之字。后称字为表字。

  字,可以理解为是名的一种延伸,字不是随便取的,一般和姓名有一定的呼应关系。字也基本是长辈给你取的,不过这个长辈有时候会是老师、上级等等。而且与名相比,字取得相对较晚。字的使用是在平辈之间,如果你的长辈称呼你的字,是一种亲昵的表现。

  当然,安维轩从去绍兴十八年便做了官,再说冠礼就是笑话了。

  听安维轩说明来意,韩世忠摆手笑道:“老夫就是一武人出身几近目识相的大老粗,给探花郎取字,实是不大合适。”

  “郡王不合适,这天下便没有再合适的人了。”安维轩忙说道。

  听言,韩世忠想了想,安维轩说的还真是这么回事,能有资格给安维轩取字的人实在是太少太少了。

  安维轩的情况就比较复杂了。论辈份与官位,安维轩是本朝徽宗皇帝的女婿,当今官家的妹婿,更还是绍兴十八年的探花,仅仅这个门槛,就高的教无数人止步,没资格给安维轩取字。

  在本朝,有资格给安维轩取字的一只手都数得过来。譬如说秦桧论,年纪、论辈份、论官位都够资格,但他配么?

  至于那些皇帝国戚,譬如韦太后的弟弟韦渊,也是被册封为郡王,只是此人行事素无德行,在辈份上够、身份上够,但在道德上够么?

  安维轩算来算去,大抵也只有本朝的名臣被贬谪的张浚、韩世忠、镇守四川的吴璘等一帮不得志的老臣才有资格,但安维轩与张浚、吴璘等人实在不熟悉。

  近在临安城又稍稍有些交情的韩世忠,显然是合适的不能再合适的人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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